“你們都是自虐狂嗎？賺錢賺瘋了嗎？！你的腳是豬蹄嗎！腦子呢？！”張茗揚對著面前的女人唾沫橫飛，英俊的臉差點變形。

“反正你也能把它板正回來。”黃素妍一點都不介意，整個人斜躺著，顯得十分慵懶。

張茗揚一口鮮血差點吐出來，扶了扶被氣暈的腦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失去痛覺就可以這麽囂張嗎？”他不生氣他很冷靜，他不會和這種不要命的女人計較。

黃素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如果你要這麽想也可以。”

張茗揚：“……”保持沈默是他紳士素養的一種表現。

“對了，當年東華聞名的外科醫生怎麽這麽多年都留在這個小地方裏當一個小小的校醫？”黃素妍饒有興致地看著他，語帶調侃：“這麽多年沒回國，沒想到找你這麽輕松。”

張茗揚倒是不以為意，動作輕緩地拿著安爾碘替她腳腕消毒，雙手按住她的腳踝，用了些巧力。骨頭輕輕地“哢擦”一聲，腳踝恢覆正常。

“你還不知道，醫院那種壓抑的環境哪裏有這裏輕松，想看病就看病，不想看就直接回家，自由自在。”

“再說了，要不是我的決定，你哪裏想找我就找到我，嘖，也就是我，才會收你們這些奇怪的病人。”張茗揚頗為不屑，把醫療垃圾扔到一邊。

“你們？”黃素妍轉了轉腳踝，嚇得張茗揚趕緊抓住她的腳不讓她亂來，他可不想再替她接一次骨。

“真搞不懂你們女人怎麽想的，不管年齡大的還是小的，都喜歡在腳指甲上塗這種鮮艷的顏色，真是一言難盡。”

黃素妍伸出腳碰了他的臉，十分肯定地說：“你還是處男吧。”

“噗！咳咳咳。”張茗揚剛喝下的一口熱水瞬間就噴了出來：“餵！你這個女人！”

“不過，你們究竟是誰？女人？”

“打聽那麽多事情做什麽？只不過是一個和你一樣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的女人罷了，唯一和你不一樣的，是她沒有你那麽幸運，所有的痛苦可都是存在。”張茗揚嫌棄地抓住她的腳，左手拿起繃帶，一圈一圈地替她捆上，動作雖然快速，但包裝地十分平整。

“見到那個人了嗎？”

黃素妍身體一震，搖了搖頭，眼神裏有些落寞，苦笑道：“他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我了吧。”

“啊，真是受不了。”張茗揚搖了搖頭，自顧自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

“嗯，好，我會過去。”

掛掉手機，轉過身抱著他的腰。伸出手拿起他正在清洗的一顆草莓放進嘴裏，清甜的汁液滑入喉嚨沈疊懷孕之後，很喜歡吃一些酸的和辣的，別人說酸兒辣女，渴死她卻是什麽都想吃。草莓正當季，楊洛筠特意買了一些成熟但卻帶著酸的。酸味讓她十分開胃。

楊洛筠笑了笑，把她的雙手繞過自己的腰放到身前，一點一點替她清洗著。

“真是越來越不乖了，吃東西都不洗手，要是不幹凈怎麽辦。”

沈疊順勢摟住他的腰，頭枕在他寬闊的後背上。

“程光打電話過來讓我過去一趟。”在楊洛筠的幫助下，沈疊很輕易地找到一家店鋪，租金雖然貴了點，但還是能接受，只不過，沈疊又一不小心欠了這個男人一屁股的債。

玉顏堂有些東西並不好搬走，但畢竟是幾個人的心血，有些裝飾品實在是太笨重所以只好就近送給學生街附近的店鋪外，有些東西就讓沈疊他們各自帶回家。

沈疊懷著孕沒辦法幫忙，但是過去看一看還是沒什麽問題，再者說，肚子這個似乎特別好動，她也想出去走一走了。

楊洛筠把洗好的水果遞進她的嘴裏，笑著說：“我送你。”

“不用了，張叔帶我過去就行了，有你在，我怕他們會放不開。”沈疊婉拒。

清亮的眼神直直地看著楊洛筠，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親了親她的額頭：“早去早回。”

……

玉顏堂剩下的東西並不多，但都是一些幾個人一起創業而留下的東西，相冊、沈疊寫的第一張草藥方還有幾瓶藥膏。

沈疊只拿了一瓶祛痘膏，最近楊洛筠不知道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背上冒了一些細小的痘痘，正好拿去給他，小心翼翼地收好。

發現時間還早，打算過一會兒再打電話給張叔，正好在學校裏逛一逛。

她沒走太遠，只沿著操場走，看著空曠的橡膠跑道，心情格外好，肚子的孩子好像也體會到母親愉悅的心情，伸出小拳頭輕輕地抵了抵肚皮。

沈疊一笑，伸手捂住有反應的地方，低聲呢喃：“你也喜歡的是吧，可是你爸爸總是不想放們出來呢。”

“喵…喵……”

草叢裏傳來低弱的動物聲，沈疊好奇地沿著聲音走了過去，撥開草叢。發現一只白色細毛的貓咪窩在草叢裏，腿被捕鼠夾夾住，正往外滲著血。看到沈疊也沒有驚慌，反而朝她溫和地叫了幾聲。

“真可憐。”沈疊伸出手，輕輕地幫它摘掉腿上的捕鼠夾，小貓腿得到松解，叫了一聲，直接撲進她的懷裏。

沈疊下了一跳，卻發現毛絨絨的白色毛球就那麽安靜地窩在她的懷裏。

心裏一片柔軟：“得先幫你治療才行。”站起身環顧了四周，摸了摸它的毛發，低頭笑道：“看來只能去醫務室了呢，只不過不知道那個奇怪的醫生願不願意幫助你。”

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沒關系，簡單地皮外傷我還是可以幫你處理得，所以不用擔心。”

沈疊對著一只貓自言自語（腹中的包子：媽咪你是傻嗎？）

……

“又是你！”張茗揚瞪著雙眼，上下掃視了她一眼：“我這裏不收孕婦！”

沈疊幹笑兩聲：“你還記得我啊沒想到我還挺有魅力的，不過抱歉啊，我快結婚了。”

張茗揚摸了摸額頭，為什麽最近這些奇怪的女人總是紮堆地來找他？回去一定要用艾草熏一熏，驅驅邪。

視線緩緩地朝下，他的嘴角控制不住地抽了抽：“你不會讓我替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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